冷静下来,没有再强硬的要带走对方,如果说以前的小王爷凡事最讲利益,因为那就是道理,只是在遇到苏问之后,道理什么的永远都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废话,“你确定要去。”
苏问点了点头。
“好,听你一次,给我找间住处,最好大些。”陈茂川脱口而出,对着身后上百名亲兵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跟在后面。
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轻巧的就答应了,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嘴巴一张一合便了去千万事,苏问有些忧虑的问道“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陈茂川哈哈大笑,拍打着苏问的肩头,神气无比的说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再说,我本就是最大的麻烦,你不要害怕才是。”
“那行,地方大的很,你再带一百人都住得下,这点可能不够。”
“你还真是虚伪,如果只为了救你,我一个人来也是足够的,可你要上观天台,难办归难办,大不了下山点齐兵马给你把观天台抢过来,但这事了了,我也别想着进京,纨绔了这么多年,划不来。”陈茂川实话实说,单凭那枚刻着岐王宝章的玉印便抵得过千百兵马,一气宗就算在如何气愤也不会为了泄私愤和帝国产生摩擦,可观天台不是苏问,那代表的分明就是整个一气宗。
至于最后一句究竟是玩笑还是真有这般思量,苏问不愿多想,前者无非笑笑,后者倒是多了份不可捉摸的情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这份人情真的欠的起吗?
苏问耸了耸肩,小声嘀咕的说道“那你还让他们跟着,李叔知道了估计要气的跳脚,这么多人每天要浪费多少粥米。”
“废话,若你真要去争观天台资格,本殿下总要把气势摆足,莫不然就你我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一气宗数百名弟子,我可丢不起这人。”
“原来如此,你好像比我更虚伪,不过我喜欢。”
散气道的松柏树林被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惊散了飞鸟,将地面上最后的积雪碾碎了融入土壤中,化作那些蓄势待发的种子最后的动力。
堪堪沉寂半天的木林,此刻又热闹了起来,苏问想着该如何向李叔讨要些住人的屋舍,远远看见本该在闭关钻研神木雕的李叔,此刻正在殿门口搔着脑袋来回走动着,仔细看去才发现在大殿之中多了一人,浅白的衣裙在那样糟糕的环境中就像一朵破开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出去也不和李叔说一声。”李诚然见者来人连忙迎了上,直到看清身后百名腰佩官刀的卫兵才停住了脚步,将苏问拉过一旁,小声嘀咕道。
“才过了半天你怎么就惹上官兵了,能不能让李叔这两百斤肉安安生生的过完这几天。”
苏问不答反问,指着殿中那道模糊的身影问道“她是谁,竟然还有人不怕脏脚走进来的。”
一番嬉笑的话语说的李诚然皮笑肉不笑,一身的肥肉惴惴抖动了几下,小声说道“是来找你的,不过劝你最好别见她。”
“为何?”苏问挑动着眼眉,昨日面对宋贺时都不见对方失了阵势,怎的今日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女就让他像只见了猫的老鼠如坐针毡。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让你别见就别见。”李诚然很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苏问二话不说,撇开对方那张让人看着就觉得油腻的胖脸,一个迈步朝殿中走去,自己身后百口明晃晃的钢刀,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女子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你找我?你是谁?”
女子抬起眼眉,整张脸说不出的干净,细长的眉毛,一对柳叶眼不知是不愿意看人,还是总在远望,显得漠然,五官没有穆巧巧那般精致,很平常,谈不上美丽,可让人记忆深刻,嘴角微微下沉的弧度让苏问不由想起寒青璇那位冰山美人。
“上官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