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适合孤家寡人的名号,“一些老不死的能做什么,你要起势,李在孝必须死,但李居承不死,朕依旧是北魏的帝王。”
“臣弟告退。”陈茂川突然生出了退意。
“你不问一问苏问吗?”陈茂域突然开口说道。
陈茂川后退的脚步随之停下,抬头问道“皇兄以为呢?”
“苏问可用,不可杀,可交不可近,与他而言,我们什么都不是,可惜很多人看不透,正因为如此,你把他推给我,那我自然要好好用用他才是。”
陈茂川拱手一揖,在退出御书房的刹那,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谁才是那个看不透的人,皇兄既然那位置不该你来坐,你就应该退下来。”
回到沂水殿中,无人相迎,更没有宫女仆从侍奉左右,好似一座空殿死静,一人正在殿中等候多时。
“你来了。”陈茂川缓步走上高座,换去了身上的蟒袍,一身素白的长衫,拢长拖地。
“我可一个人都没杀,够诚意吗?”平等王玩弄着桌上的酒杯,伴随而起的黑烟将其中的水酒冻结成冰。
陈茂川不为所动的坐在桌前,从御书房走回沂水殿的距离,他越走越轻松,是终于下定决心的释然,就在那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年少青涩,“李在信与阴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吗?说起来挺复杂的,你只需要明白,他不等于阴曹,阴曹也不等于他便是。”平等王轻声说道。
“是吗?那要我怎么相信你们。”陈茂川看着一副心不在焉的阴曹君王,没有丝毫畏惧,相比于在沧州酒楼时的无知,如今的他清楚了更多,知道的越多也就越不惧怕了。
平等王放下酒杯,看着高座上的年轻人,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根,“那封信还不够吗?”
“你们想要什么,如果不清楚这个,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鬼话那些能信,那些不能信。”
“哈哈,小家伙,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怎么,一个九五之位还不满足,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知道的。”
“但你此刻不仍然要依靠我这个凡人吗?”陈茂川直言不讳,端起桌上的酒杯,然而酒水还没碰到嘴唇就化作一块坚冰。
“这样的意思是没得谈了?”陈茂川直视神情已经变化的平等王。
片刻后坚冰融化,陈茂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股凉意顺着咽喉直入脾脏,荡漾了一周天,不需要他驱动灵力,那股寒意便顺着他的尾椎骨散入天地间。
“哈哈,从第一次见到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憋不出好屁来,既然你要谈,那我就先问问你,在沧州的时候,你当真没有过要一剑杀了苏问的念头。”直射心魄的言语从平等王口中传出,鬼话欺人心,骗得了人,骗不过鬼。
陈茂川持酒杯的手悄然紧握,尽管神情依旧坚定,但落在桌下的双脚不由自主的收拢,停顿了片刻后才终于说到,“有。”
“果然,还好你没有起杀心,否则死的就该是你。”平等王就好似知晓对方的回答一般,显得欢快。
“所以,你们要的是他。”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平等王大笑着,从赏善司之后,不论是逼陈茂川出手,还是引许永乐出轮回,哪怕是擅自将回禀凌天宫的苏姓改为了陆姓,他们等待的只是一个改命的人,当年莫修缘画了一个空饼骗了他们五百年,之后莫渡又用同一个空饼骗了他们三百年,所以这一次,他们决定自己来。
陈茂川顿了一下,轻声问道“如果当时我选择用他的命去救十三叔,结果会怎么样。”
“无论如何,李在孝必死无疑,他与李居承一样身为这一世的翻篇人,他们的终点才是这一世的,大势所趋,谁也挡不住,你只能顺应天命。”平等王淡然说道,好似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早已见惯了旁人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