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鼻子可灵着呢!”少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急促的警告,仿佛怕惊扰了潜藏的危险。
“哦……”少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虽然听不出多少情绪,但那扛着叶辰的脚步,似乎真的变得轻柔了些许,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七拐八绕,穿过层层令人作呕的血肉屏障,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深邃的洞窟入口呈现在眼前,其入口被数根粗壮无比、仍在微微搏动的暗红色肉柱支撑着,肉柱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仿佛是某种古老而恐怖的脉络,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生命力,却又显得如此污秽不堪,像是这个地下世界的巨大心脏,维持着这片腐烂空间的运转。
洞口被一层厚重的、宛如透明筋膜般的物质所覆盖,其表面泛着微弱的水波纹,轻轻荡漾,仿佛有生命般呼吸着。两名战士,手持粗砺的骨矛,身形与洞口同等高大,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眼神中充斥着麻木的空洞。他们望见石牙与笨石头走来,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他们肩上扛着的叶辰身上一扫而过。那是一种漠然的、仿佛看待一件死物的审视,带着一丝转瞬即逝的疑惑,但并未上前阻拦。
穿过那层奇特、带着凉意的筋膜入口,内部的景象,即使是意识模糊、神志不清的叶辰,也不由得在模糊的感知中捕捉到一丝令他惊异的震撼。
洞窟内部的空间,远比外表所见的要宏大和宽敞得多。高耸的穹顶仿佛一座巨大的地下殿堂,无数粗壮如柱的肉体,以及犬牙交错、形似巨兽肋骨般的弧形骨骼,支撑着这片幽深的空间。洞壁并非坚硬冰冷的岩石,而是一种相对“干净”的、厚实且带着细微、如同心跳般脉动的暗红色肉壁。在这肉壁之上,某种散发着微弱磷光的粘液被巧妙地绘制成一幅幅抽象、扭曲的壁画。这些壁画虽然形态怪异,却又隐约透着某种古老、原始的韵律,仿佛是某个失落文明的低语。
壁画的内容光怪陆离,描绘着各种狰狞恐怖的异类生物,它们的身躯扭曲,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狩猎的场景血腥而激烈,渺小的身影围绕着巨大的猎物;祭祀的仪式庄严而诡异,似乎在向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献上敬畏。而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团巨大无比、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形态的阴影赫然出现,它仿佛由无数纠缠的内脏和张开的巨口构成,渺小的生物们正匍匐在其脚下,进行着虔诚而绝望的膜拜。
空气中原本萦绕的甜腻腐臭气息,在这里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浓郁、带着某种侵略性的古怪气味,那是麝香与血液混合在一起的奇特芬芳。这气味并不好闻,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血腥感,但它却奇异地压制住了外界那种混乱、嘈杂的呓语,带来一种令人心神不宁、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存在的压抑的宁静。在这股宁静之下,潜藏着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力量,仿佛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洞窟内部空间宽敞,宛如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腹腔,壁上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房间”,它们并非是精雕细琢的建筑,而是直接在肉壁上开凿出的简陋洞室。这些“房间”之间,仅是用粗糙的兽皮或交错的兽骨随意隔开,构成了一个原始而又充满生命气息的栖息地。
土着居民们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他们衣着同样简朴,用最原始的材料遮体。男女老少,形态各异,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灰白色调,仿佛饱受着这片土地的严酷洗礼。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被生活长久磨砺出的麻木,但也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坚韧,如同岩石般顽强地抵抗着岁月的侵蚀。
当石牙和笨石头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特别是当他们肩上那块在昏暗中闪耀着微光的“怪料”--眉心依旧泛着柔和光芒的叶辰,映入这些土着的眼帘时,空气中弥漫的好奇、警惕,甚至暗藏的贪婪之意,如潮水般涌动开来。
“石牙,笨石头,你们总算回来